自从放假之后,我们的时间变得充裕了许多,除了写那些无聊的作业还有不少事可以做。没事做时我就在姥爷的书房里读那本埃文斯的《邓小平传》,还有姥爷装订整理的大量报纸期刊,又或者一遍遍地翻着那本用拉丁文写成的邪恶手抄本,当然,我看不懂。
张田雨和她的父母一家三口都出去旅行了,好像是去了北京。这样就少了一个玩伴,也少了一个商量对策的人,但晓月好像很开心,因为短期内不用担心被做可怕的脑电波实验了。实际上这个测试并没有副作用,我也答应了张医生,但晓月还是有些抗拒。
7月初的几天里,我针对我自己的守护者力量做了若干实验,结果大大超出我的意料。用“唐僧花”的种子做试验品,让它快速发芽,但没水是做不到的。
我在杏仁露的空易拉罐里面放了几颗种子,然后灌上水,再动用力量,结果它的爬藤长得飞快,而且力量惊人,几秒钟内就冲破坚硬的铁质易拉罐!爬藤也比自然生长的粗壮得多,竟然有成年人的手指粗细,高度也达到半米左右,实在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还发现,我可以按自己的想象让这怪物般的爬藤生长朝着特定的方向生长,它们似乎遵从于我的命令。这个可以好好利用……我这么想着,用小塑料瓶装了几颗种子,灌上半瓶水,跟一颗手雷似得揣到兜里。嗯,大小也和手雷差不多。
另外,在周围的空气中、水中,都有极弱的“生命反应”,我以前并没有注意过,那些应该是无处不在的微生物。就像宇宙微波背景辐射那样,我们周围也充满了看不见的微小生命,它们也在某种程度上遵从于我的意愿,只是它们的存在太过微小了,以我的视角看来移动都慢到难以想象,控制它们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最后我还是没发现我的守护者力量让伤口愈合的原理,但是有另一个意外的发现:凡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生物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我的意志影响,包括绝大多数植物和蜗牛、蚂蚱、落单的蚂蚁等等。
一群蚂蚁好像具有某种整体意识,对我的命令没有反应;我也对阿呆试了试,但它只是茫然地盯着我,莫名其妙地轻轻摇了摇尾巴;年岁较久的植物,比如活了几十年以上的大树,也惊人的具有某种模糊不清的“自我意识”,而且年岁越久的树木这种感觉越清晰,达到了我可以看到这棵树的一些“经历”的程度(譬如被刘开阳爬过的那棵树)。看来万年老树成精的传说并非全无道理。
下午,我提着一个酱油瓶,晓月提着一个醋瓶,从商店打了两瓶棕黑的液体,朝家里走去。我不是闲的无聊,晓月也不是嫉妒谁了,只是做饭的调料不够了。
童欣站在我家的巷口等着。她仍然想去把那些鸟弄下来,所以来找我们帮忙了。其实就算她不提出我们也是要去的,顺便再去看看军事基地的情况。但她竟然说如果我们不答应,她就自己去。
我不认为这是开玩笑,以她上次的行动来看,她也许真的会再一次去翻那个危险的铁丝网栅栏。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她再像昨天一样摔进去受伤,又没人看到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真是奇怪的孩子,明明对人那么冷淡,为什么对那些鸟那样执著,我实在无法理解。或者说,是我主观地认为鸟命不如人命重要?是这样没错啊,我再怎么想也是这样。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起去了,童欣也答应以后不再自己翻进去了。
三人在星绛镇西南方的小路上快步走着。童欣的腿已经好了,但她不太爱说话,我和晓月的交流也不用开口,结果就是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完全不像三个孩子在走路,感觉倒有点像城里匆匆忙忙的行人。
“晓星,注意后面,发现了吗?”晓月眼珠朝路边的沟里偏了偏,传话给我。
我闭上眼,一秒钟后就发现我们左后方比地面低一点的位置有一个蹲伏着的灰白人形,他走走停停,看样子是在跟踪我们。我立刻就睁眼想回头看。
“别回头,会让他发现的。晓星你知道那是谁吗?”晓月继续沉默地走着,同时不断用心灵感应和我说话。
“不知道,不过是个小孩,应该跟咱们差不多大。”我汇报着我的发现。
把他抓住问问!这是我的第一想法。就算他/她只是个小孩子,不论有没有怀着恶意,背后有个目的不明的人尾随着都很令人不舒服。
“后面有人跟踪我们,就在旁边地沟里,怎么办?”晓月以童欣能听见的最低音量说。后者却仍然自顾自地走着,看起来毫不在乎。
我无意识地把一只手揣进兜里,却发现了上次实验的产物,我突发奇想做的“手雷”。顿时,一种阴暗的思想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我想做个小小的实验,抓住那个尾巴,嘿嘿嘿嘿……”我刻意压低了怪笑的音量,现在我的表情一定非常不美观。
三人仍然并排走着,我不动声色地绕到了这一排最左边,也就是靠近跟踪者的那一侧。我装作系鞋带蹲下身,顺手把那个小塑料瓶扔到了旁边的地沟里。沟里长满了柔软的杂草,瓶子掉下去只是发出了极轻的摩擦声。
我的有效控制范围大约是五六米远,但是“生命力”这种不明物质还是直接接触的转移效率比较高。我故意降低行走速度,等后面那人跟上来。
感觉跟踪者走到了那个瓶子旁边,我便启动了设置好的陷阱。只听后面“哗”地一声响,显然是那人摔倒了草丛里。我和晓月立刻跑到发出声响的位置上方。
“哎,左一,怎么是你啊……”晓月俯视着地沟里说。
左一狼狈地想爬起来,却发现一条腿无法抬起来,扭头朝着高处的我们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自己的脚脖子。“这……什么东西啊!”他大声喊着。
“啊,抱歉,我拿你当实验品了。”我毫无惭愧地说。同时,缠住他脚踝的那根爬藤就自动解开了。
看来实验效果相当出色,即使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生物或者本性邪恶的人,我也不会只能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了。
左一看着那个爬藤的动作,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了我一眼,然后双手撑着路面,从地沟里跳了上来。他拍了拍肥大的裤子,掸掉的灰尘让我捂住鼻子连连后退。
“我说左一,你干嘛偷偷摸摸跟着我们啊,我还以为你是……”脱口而出的质问,但我话说半截却卡壳了。
“还以为你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晓月替我补全后半句。
“老大要学习,还要……干活,让我来监视你们!”左一理直气壮地说。
还真是不怀好意啊,监视。但我想应该和刘开阳关系不大,他和表姐都是中学生,而且这个假期过了就初三了,学习压力比较大,应该也不会太关心我们这些小学生平时做什么。
而左一虽然平时总跟着刘开阳,实际年龄却和我们差不多,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上学。换句话说,他是个小文盲。可能,他也在渴求着像同学一样的、容易沟通的同龄朋友吧。
左一被发现后就打算明目张胆地跟着我们了,也没问我们要去干什么,但是被童欣发现了他身上携带着不和谐的物品。
左一的腰里别着一把大弹弓,用衣服盖住,就像电视上的八路指挥官腰里别的盒子炮一样。兜里还有一些形状古怪的石弹。
童欣抢过那把弹弓就朝着路边沟里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你……你这个……”左一看样子很生气,但他的脏话说到一半就咽了下去。他又抬起一只手,可呢想去揪童欣的衣领,但童欣今天穿的是一件没有翻领而且领口很低的衬衣,而且毕竟是女生,他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下了。
“那个,是不好的东西,不能打鸟。”童欣简短而认真地说。
左一气得直跳脚,恶狠狠地瞪了童欣一眼,跳到地沟里去找他的弹弓了。
“童欣,你干嘛呀,你又没看见他打鸟。”晓月很不高兴地埋怨道。本来她就对童欣有些意见,这一下更是加深了不太好的印象。
我想了想说:“就算你再喜欢鸟,也不能这样啊。那个弹弓是他自己的东西,你最多只能说不让他打鸟,把别人的东西扔掉是绝对不对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童欣沉默不语,只是把头偏了过去。她的个子比我和晓月高了不少,比左一高的更多,从我的角度看起来,她嘴角向下撇着,好像不高兴了。
这俩人到底谁是文盲啊,感觉童欣这个人性格好差,她和左一原本并不认识,只是中间有我和晓月才有了交集,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打起来了。
左一已经找回了弹弓,他龇着牙,闭起一只眼,对着童欣的脸瞄准着,后者却是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我刚想上去警告,左一的弹弓便“嗖”地一声发射了。
只不过弹弓上没有装石头,那音效也是他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他也知道弹弓不能对着人打,比城里玩气枪的小孩好多了。
我心有余悸,赶紧说:“左一,你这次别打鸟啊,我们可是去救鸟的。”
“打鸟?”左一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然后又挺起胸来说,“我这把弹弓,从来没打过一只鸟!”
我转头看向童欣,撇了撇嘴,她微微点头简短地说:“对不起。”她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让我有点怀疑这个人是面瘫。
PS:最近没什么时间写,而且感觉真的缺乏动力,更新可能会变得相当慢,不过肯定不会弃坑的就是了(要写的东西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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